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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農場“搶注潮”暗藏隱憂 亟須優化發展環境
記者日前走訪多個省市發現,2013年一號文件提出扶持“家庭農場”后,在各地引發家庭農場注冊熱潮。然而,不少地區農業主管部門和農戶對家庭農場卻沒有清晰的認識,“換湯不換藥”、“非糧化”等現象非常嚴重。專家表示,應盡快厘清“家庭農場”概念和作用,穩定農民期待心理,并出臺更加細化的配套政策。
多地開花“換湯不換藥”
近日,記者走訪其中一家農場時看到,除了門口的名字換了,干的還是老一套,在經營方式上并沒有什么創新。而所謂的農場主也直言不諱地說,這次他搶著注冊家庭農場,就是為了貼合中央的政策方向,等到優惠政策出臺的時候,可以占據先機。
2013年一號文件出臺后,我國多個地方出現當地的“第一個家庭農場”。記者在江蘇無錫采訪時了解到,僅在一號文件出臺一個月內,已有對政策敏感并具備一定實力的種植大戶要求注冊家庭農場。
較早發展家庭農場的山東膠州市之前注冊了28家家庭農場,其中有26家注冊為個體工商戶,有2家注冊為個人獨資企業。一號文件出臺后的兩個月內則增加了七八個家庭農場。“過來咨詢的太多了,很多并不是真正從事農業生產,不排除有些人是對政府后續的補貼和優惠上有想法。”膠州市工商局一位工作人員對記者說。
相關專家認為,家庭農場是發達國家穩定糧食生產的主力軍,但我國目前相當一部分家庭農場脫胎于農業種養大戶或合作社,流轉土地追求利潤**大化,“換湯不換藥”現象嚴重。
記者采訪發現,由于種糧效益較低,有一些地方家庭農場“非糧化”現象也比較普遍。不少地區的家庭農場從糧食生產逐漸過渡到主要從事草莓、煙葉等高效經濟作物種植,甚至從事休閑觀光農業,背離家庭農場發展初衷。
在吉林延邊、浙江寧波等地,很多地方認定的所謂家庭農場長期大量雇工,已明顯超越了家庭經營的能力。例如浙江寧波一家農場經營面積600多畝,去年年收入100多萬元,但常年雇工達20多人,并沒有按照“家庭成員為主要勞動力”的要求,難以稱之為家庭農場。
“摸著石頭過河”困惑叢生
記者采訪發現,由于對“家庭農場”沒有統一的認識,有的種植大戶已在嘗試這一經營模式,卻不知其為家庭農場的雛形;有的農場不以家庭成員為組成或不從事農業生產經營,卻自稱家庭農場;有的則將家庭農場與專業大戶或“休閑農業”混為一談。
記者在江蘇省無錫錫山區羊尖鎮南村的先鋒家庭農場采訪時看到,設施大棚上的紅色條幅上寫著:“努力踐行中央一號文件,強力推進家庭農場建設”。農場主于永軍是回鄉創業的大學生,農場主要養殖花卉。自2013年2月28日,無錫市錫山區工商局正式將該農場注冊為江蘇省第一個家庭農場以后,7天內他已先后接待了15批媒體采訪。
于永軍說,一號文件出臺后,很多人說他迎來了事業發展的春天,但是他自己除了激動,也有困惑,政府扶持力度到底有多大?他的模式算不算家庭農場?家庭農場有哪些政策保障,如何運轉?“現在是摸著石頭走”。
不僅農戶感到困惑,采訪中不少地區農業主管部門負責人對“家庭農場”的概念和標準也弄不清楚。
據江西省南昌市農業部門介紹,該省近年來重點扶持專業大戶,發展情況良好,但農場主只是口頭上提一下,具體什么是家庭農場,沒有清晰的細則,當地感覺比較困惑。
湖北省武漢市農業局土地承包管理科科長王文才說,我國農作物種類繁多、各具特點,家庭農場要想劃定統一門檻“一刀切”,難度很大。
記者走訪中看到,山東認定的家庭農場平均規模數百畝至上千畝,武漢有三四百畝,江蘇、上海則只有50到100多畝,而且雖然同屬大農業,但各農場從培育花卉、煙葉、草莓等高附加值作物,到種植水稻、小麥和養豬等傳統種養業,不僅品類千差萬別,經營和銷售方式也是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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